旁观者@^m^

不与傻子争长短,不与疯子论高下,不与稚者谈输赢

溯行的审神者(一)

无逻辑预警!

可能没下篇系列!

重点偏向婶婶!

不知道有没有乙女向!但或许有亲情向吧!

负能产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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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矫情


“帮我把夏天的衣服收拾好,我下次过来取!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简单的问答,没有称呼的对话,是审神者与她父亲间的日常。她合上手机,从面前的文件中随意抽出一份报告,眼睛看向上面的墨字,心思却不知飞到了哪?
审神者就这样看着,看着,一直看到夕阳落下,一直看到今日的近侍唤她吃饭。
披着白色被单的金发付丧神在门外连唤了好几次,都听不见审神者的应答。
“明明就在天守阁里...难道因为是仿品....所以才这么不在乎的吗?”敏感自卑的付丧神日常将审神者的行为与自己是仿品联系了起来,他拉低了头上的被单,后退了几步。想转身离开,可右脚刚刚踏出去落定,双手已经近乎本能的拉开了樟子门,“果然,还是放不下啊.....”
只见门后的审神者坐在原地捧着一份报告,任由窗口偷爬进来的余晖零散的在她脸上留下痕迹。她却只是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文书,没有丝毫反应。
不知道怎么的,山姥切国广觉得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韵连带着审神者整个人,都像是被操控着木偶一样,虽然被雕琢得栩栩如生,但终究没有丝毫生气。
他叹了口气:“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应答我?该下楼吃饭了.....”。
审神者被他这么一喊,才反应过来。她抬头看了看天色,突然急匆匆的放下手里的报告,转身走进了内室:“不好意思啊被被,我忘记跟你说不用准备我的饭菜了,今天我要回现世一躺,在家过夜。”
山姥切国广听着内室的声音,能想到审神者着急忙慌的样子,“你永远都是这样,做事没计划。烛台切已经把你的饭菜准备好了,你还是先吃了饭再走吧.”
“不行,我来不及了!啊!要不这样,你把我的饭菜打包一份!我直接带回现世吃吧!”
作为审神者的初始刀,陪伴她最长时间的刀,山姥切国广或许是整个本丸里最了解审神者的人。审神者看似年纪轻,资历浅,但做事认真努力,虽然性格看似温软淡泊但实际有原则又执着。也因为如此,虽说是本丸之主,可她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少了一份主君的威严,多了一份朋友的真诚。山姥切国广和她,虽然是主从的关系,却偶尔也像一对互相揭短、陪伴的朋友与伙伴。长时间的相处,培养了他们的默契,也赋予对彼此更深的了解。
就像此刻,虽然审神者的声音与往常一样,可他还是从中听出了什么,应该说是从看到那双空洞的眼睛时,他就看出来了。
审神者不开心,很不开心!她正把自己的不开心藏起来,或者说忽略自己的不开心。
“我知道了...我跟烛台切说一声。”即便看出了审神者的不开心,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毕竟如果少女不愿意说,没人可以逼迫她。
审神者在天色将暗的时候回到了家,她随手把打包便当放在门口的玄关柜上。屋里没开灯,一片黑暗中只有窗口透出来的一丝光亮。
她不禁叹了口气,走过昏暗的光线来到主卧。把衣柜里属于父亲那一方的衣物全部收拾起来。
审神者今年25岁,父母分居中。分居时间是从那个万家团聚的除夕夜开始的,那天一堆要债的上门讨债,起因是审神者的父亲承包了一位老板的生意,说好年底结账,但因为疫情和连绵不断的雨天耽误了工作。老板没能收到钱,所以连带着已经说好的工资也一起耽误了。那些工人们就开始找上门来,他们找不到老板,就找到了审神者的父亲。三三两两坐在客厅里,审神者正好也请了假留下家里过年,她和母亲在厨房忙碌着,尽量不去管客厅的谈话声。
鱼下了锅,在锅里滋啦滋啦的响,厨房里是饭菜的香味,再等一会就可以吃饭了。
可是没等到吃饭的时候,一切就在母亲那句“你在这个家里就是害我们母女!!!”中结束了。
那句话是对父亲说的,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第一次了。在年轻时错失了无数良机的男人,到暮年依然不甘心。他想做出一番事业,但却忽略了人心的尔虞我诈,总是被人糊弄,被人拉出来当挡箭牌。而他那敏感脆弱的妻子在数十年的沧桑里褪去了少女的诗意情怀,倒是被生活磨砺出了凌厉的尖角。在她愤怒时,总能毫不留情的用尖角扎破别人的自尊心。
于是,自尊心破碎的男人当晚就离开了家。审神者没有挽留,因为预料,因为习惯。每一年的除夕夜都是在要债和被要债中度过的,她习惯了。
只是,今年她的父亲终于要离开家了。真可惜,他骑着摩托跑进雨中的时候,那条红烧鱼刚出锅。
父亲走得很匆忙,有很多东西没拿,毕竟一起生活了许久。
审神者就担负起了替他收拾行李的职责,今天是工具,明天是生活用品,后天是冬天的衣物。
就这么一边收拾一边送过去,家里父亲的痕迹越来越少了。
收拾完毕,她看着空荡荡的衣柜,忽然扯出一抹笑容:“这样也好,以后就不用听他们吵架了。”
听他们吵了二十年的架,突然安静了....真好啊....
很快,审神者的母亲回来了,她刚加完班,脸上带着疲惫。走进房间时,看到了被收拾好的衣物。逐渐衰老的妇人冷笑了一声:“他要拿吗?”
“嗯”审神者头也不抬得回答。
“随便他吧...被他害了半辈子也够了....”母亲说完这句话,就头也不回的走向卫生间,她没有看到审神者突然停滞的手。
像是被思绪带到了很久以前,审神者突然记起她第一次看见父母吵架的时候,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模糊了,耳边只有男女相互辱骂的声音,而她茫然无措的看着两人,然后又看到了5岁时那个蹲在墙角偷偷哭泣的自己,还有那个15岁时会声泪俱下劝架的自己、16岁时眼看着父母打架的自己、一直到最后现在这个只会淡漠旁观的自己。
害怕吗?害怕啊。伤心吗?伤心啊!但大大小小的争吵,都习惯了,忘记了,她以为是这样!
可是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了就忘不掉了吧,就像父亲第一次打母亲的那一巴掌,又或者母亲声嘶力竭让前来劝架的女儿“滚蛋!”
她以为自己忘记了,以为自己不在意了,却原来都是装的。那些过往像刀子一样在她心里割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,她以为不去管,时间能让它们愈合。却不知道,伤口已经溃烂发脓,越伤越深。
“为什么?既然当初在一起不快乐?!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啊?!”泪水一点一点蓄满眼眶,审神者加快了手里的动作,要在母亲洗漱完成前收拾好回到自己房间,不能让她看见自己在哭。
审神者已经很努力做好一个女儿了,他们常因钱吵架,因为她的学费而吵闹,她就经常去兼职打工;在家时,她不敢让自己闲下来,能做的家务尽量都做;她从不提过分的要求,因为那太奢侈了。爸妈说什么就是什么,她努力做到他们预期的。
可好像还是不够,还不够!她把自己忘记了,可依然不够。父亲的暴躁忧郁,母亲的自怨自艾,没有丝毫改变。
“我只是...想一家人...安安静静,和和气气而已啊!”审神者在梳妆台前坐下,镜子里的人红了眼眶,眼中是一片绝望。
压抑许久的情绪喷薄而出,一点一点蚕食掉少女的理性,她伏在桌上捂住嘴巴,任由眼泪喷涌而出,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这是她的习惯,在黑夜中哭泣,在无人的地方哭泣,这也是她最后的伪装和保护。
再抬起头时,泪水已经干了,只留下一条又一条的泪痕。审神者已经平静下来了,她勾起微笑触摸着镜中的自己,像是安慰,眼底一片宁静:“对不起......让你害怕了这么久,痛苦了这么久。接下来....不会了。既然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不被认可的,那么....就让它在开始的时候结束吧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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